寻常歌（成全-人鱼cp）（番外下）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太阳渐渐沉入海平面，晨住气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子。他的房子不大，但胜在平时保养得还行，干净且东西少，今天收拾了一天，张希希帮他把后院的草坪清理了，搭好野餐桌和烧烤架，族长夫人亲手插了一瓶鲜花摆在桌上，又准备了几支蜡烛，晨自己去挑好鱼冰着。他还记得她喜欢吃哪种鱼，那时候他俩经常在海里抓鱼，然后在沙滩上点火，抓到什么烤什么，他也不太会，经常烤糊，但她从来不挑，都吃的很香，他曾经笑话说她这个公主倒是不娇气，如果她像豌豆公主一样他可养不起，她也不生气，就笑呵呵地继续吃，最后擦擦嘴说那是因为这是他烤的，她愿意！而这时，他就会红了脸，虽然在火光下不明显，但他总觉得她能看出来，真是的，每次他想逗她却总是被反调戏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。。。当时20岁晨住气并不知道那会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。。。
一切都安排妥当了，晨出门前照了下镜子，他看了一会，突然贴近镜子，用手指按了按眼角，好像有些细纹。。。他想起张希希临走时和他说的，“哥，你都35了，不是15，不要那么紧张，成熟点行不行。”35了呀。。。他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，早就不在意自己的年龄，可是她还那么年轻。。。甚至比印象中更年轻也更美了。。。人鱼族的重生和不老简直是bug。。。晨叹口气 ，把墨绿色丝绒西装外套的扣子系上，看了看 ，又解开，然后走出门。
月光刚刚好能照到三块礁石围成的一小片海滩，这里鲜有人至，他也好多年没来了，此时踏故地，才发现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，和亘古不变的自然比起来，人类的变化真的太大了，不过十几年，他的心境已经变了那么多，但一定有什么没有变，是不是？晨问着自己，变了吗？变过吗？直到他看见他等的人浮出水面，他从日落等到月升的那个人，他从青葱少年等到岁月留痕的那个人，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那个人，他忍不住扬起嘴角，在心里轻轻地答，没有变过啊。
鸥从水里冒出头，她已经很多年没上岸了，有点不习惯，游到浅湾处，她看到了岸边的晨，忙挥挥手，同时把鱼尾甩出水面，甩了几次，却总是变不成腿，她有点着急，如果游到岸边完全离水才能变的话，她就要像鱼一样游到他脚下，有点。。。丢脸，可现在这样，一直变不出，也很。。。丢脸。。。鸥aka伟大的小海族长aka英勇的小海将军aka全能的小海老师此时一边甩尾巴一边要哭出来了。
鸥抬起头的时候，晨已经涉水走到她身边了，鸥刚要说你裤子湿了，晨直接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，鸥吓了一跳，但还是本能地搂住晨的脖子。
“放我下来呀。”鸥把头埋在晨的肩膀上，小声说。
“马上到岸边了。”晨感觉到湿润的头发蹭在他脸颊边，她身上很凉，他只希望自己能让她暖和一些，另外他清楚地感受到手上的鱼尾快速变成了人类的腿，几步路很快走完，直到站在沙滩上，将她放下站好后，晨才后知后觉到手心与她肌肤接触的感觉，忙将手插到兜里，脸有些微微泛红。
还好鸥没有注意到，她正在快速地整理自己，她穿了一条黑色抹胸连衣裙，原本裙摆是缠在腰间的，鱼尾化腿后裙摆落下盖住了两条长腿，解开腰间的装饰物，两片轻纱垂在身后，在月光下闪着浅绿色的光如同鱼尾，她将湿漉漉的头发笼住在脑后打个结，露出白皙的额头和脖颈，最后看向晨，笑了下，“好久没上岸，让你见笑了。”
晨摇摇头，忙将外套脱下来，披在鸥肩上，“冷不冷？”
鸥看着他，“我们上岸后体温会升高，很快就干了，没事的。”
晨点点头，人鱼的习性他都知道，只是看到她水淋淋的样子，忍不住担心，他此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和人鱼族交往最密切的人，问出这样的话有点冒傻气，他说了一句“跟着我”就转身先走了。
鸥看着他的背影，笑了笑，也没说什么，依旧披着他的衣服，跟在他身后，一步步走在他的脚印上。。。。刚刚走到沙滩边缘，晨突然转身向下看，“你。。。穿鞋了吗？”
鸥微微拎起裙摆，一双素白的脚露出来，上面除了一些沙子什么都没有。
晨轻轻叹口气，有点责怪地看向她，“我不问你就不说，刚刚走着不扎吗？”
鸥摇摇头，放下裙摆，“沙子很软的，我。。。我忘了带鞋子了。。。”
晨没再说什么，上前一步，又一次打横把她抱了起来，鸥惊讶地挣扎了一下，晨只好把她抱得更紧，“别动，马上到了。”
晨的家离海滩很近，确实没走几步就到了，他房门都没有锁，踢开门后，抱着鸥径直穿过客厅和卧室，走到后院，把她放在椅子上，又转回屋拿了一条毛巾和一双拖鞋。他单膝跪下，托起她的一只脚摆在自己膝盖上，用毛巾细细擦去她脚上的沙子，然后帮她穿上拖鞋，另一只脚也同样对待，一切做完后，他拿着毛巾离开，过了一会拎着几条鱼回来，他点燃碳火，开始烤鱼。
整个过程中晨不是在低头就是背冲着她，鸥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话，说了什么，心里有点着急，她看着晨烤鱼的背影，略微大声说，“晨，你可以让我看到你的脸吗？”
晨的手停顿了一下，然后转回身，看着她，笑了一下，“马上就好了，饿了吧？”
鸥突然想起什么，一时有点语塞，但是她也不好再解释，只好岔开话题，“没有，对了，你想问我的问题是什么？”
晨又看了她几眼，“不着急，我们一会一边吃一边说。”说完他又转过身继续烤鱼。
鸥张了张嘴，却没有出声，毕竟如果她说了什么，他又回了什么，就不好办了。她看着晨忙碌的背影，一时间有点恍惚， 眼前的他比当初在沙滩上给她烤鱼的男孩子高了也壮了，那时候他经常裸着上半身，从后面可以看到突出的肩胛骨和脊柱，如今他穿着衬衫，肩膀和手臂的肌肉都把衬衫撑出了轮廓。不过鸥虽然记得，但实际上她很少看他的背影，她喜欢在他面前跳来跳去，即使烤鱼时，她也喜欢坐在他对面，他曾经问过她，为什么不管他俩在干什么，她总有办法绕到他正面，她说，“我喜欢看你的脸啊！”
一晃十几年，这个男孩子，啊不，男人，又一次站在她面前，没想到当年的玩笑话一语成谶，她现在必须要看他的脸才能与他交流。鸥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，彼时彼刻，他们三个人都懵在原地，没有人有资格多走一步，没有人有资格替另外两个人说一句“放下吧”，于是一切都戛然而止，而她给了小仙鱼再一次重生，也是给了三个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，路总要先走一步，才知道最终能走到哪里去。但此时此刻，她突然很想很想恢复听力，她想听他的声音，哪怕只是听他叫一次她的名字。。。
晨端着鱼走到桌前才发现，鸥一手支头，闭着眼睛，好像在打瞌睡，晨放下鱼，坐到她身边，看着她双睫微微颤抖，应该还没睡熟，她游上来一定累了，难怪刚刚他问她要不要加胡椒她没有反应。他有点不想叫醒她，如果她在他面前能睡着，是不是代表她很安心？
鸥其实没有睡着，只是当她无法看到他的眼睛时，最稳妥的方法就是闭上自己的眼睛。她感觉到晨坐在她旁边，动作很轻，不知道他有没有叫她。鸥慢慢睁开眼睛，目光所及便是晨静静地看着她，看到她醒了，晨眼神闪躲了一下，但很快又看回她的眼睛，他怎么舍得不看呢，距离他上一次看到这双眼睛已经十三年了，无论她的面容怎样变化，她的眼睛始终如一，少女时那里面像漾着阳光下的海水，碎碎的光闪到他的心上，如今那里面如月光下的海水，沉静深邃依然让他心跳不止。
“可以吃了吗？”鸥伸出一根手指，指了指桌上的鱼。
“啊，可以了，饿了吧？我很久没烤了，你尝尝好吃吗？”晨仿佛被惊醒一样，忙夹了一条鱼放在鸥的盘子里，“我记得你喜欢吃这种，不要烤得太熟，不要放胡椒，对吧？”
鸥点点头，叉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，咀嚼了几下，笑着对晨说：“还是那么好吃，你也吃啊。”
晨笑起来，其实他不想笑得这么大，看上去可能有点傻，但他忍不住，因为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。他吃了一口，拿起桌上的胡椒撒了一些，“你要不要试一试，这个白胡椒比以前的黑胡椒要淡一些，我刚刚问你，你没回答，我就没有放。”
鸥点点头，从他手里接过胡椒罐撒了一点点，吃了一口，依然咳得惊天动地，忙喝了几口水。晨帮她拍了一会后背，然后把她盘子里剩下的鱼夹到自己盘子里，又给她夹了一条新的。
“我还是享受不了你们的美食啊。”鸥一边吃她的白味鱼一边笑着说。
“你们是谁们？怎么还分你们我们？”晨瞪她一眼。
“你们就是。。。人类嘛。。。”鸥声音渐渐减弱，最后撅了撅嘴。
“有什么区别吗？这里早就不觉得人鱼族有什么不同了，你就是太久没回来了，你。。。”说到这晨突然住了嘴，他差点说出让她多回来看看，但是她一直没有回来的原因他怎么会猜不到？他对她没有权利提任何要求。
看到晨突然停住，鸥低下头。她曾经的每一天都被工作占满，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，应该说，她不允许自己去想别的事情，毕竟想又如何，已经发生的事情她无力改变。等她当老师以后，自己的时间多起来，她会偶尔放任自己想他，都说想一个人很苦，但她不觉得，念而不得是苦的，但她的思念只是单纯的思念，她没想过去见他更不会想拥有他，这样的思念是甜蜜而安心的。但此时此刻，她看到晨的戛然而止，突然感觉到一些愧疚，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远离是对他的保护，但事实上，这会让他快乐吗？
鸥叹了口气，想转开这个话题，“对了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小仙鱼的问题了吗？”
晨放下叉子，认真地看着她，“小海，这个问题请你一定和我说实话，好吗？”
“好。”鸥点点头。
“你是如何救回小仙鱼的？”
“我把她带到了重生树那里。”
“不对，她说过，她的灵魂重生树是不收的，你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我。。。我是族长，我可以让它收。”
“这么简单？”
“嗯。”
晨看着她的眼睛，鸥坦然与他对望，她没有说假话，正因为她是族长，她才有资格与重生树做性命攸关的交易。
“谢谢。”经过了几十秒的静默，晨认真地对她说，“她度过了快乐的十年，她一直想对你说谢谢。”
鸥点点头，“我接受她的感谢，这一切。。。是值得的。”她放松下来，笑了笑，继续吃鱼。
晨看着她，微微皱眉，突然院外天空中爆开一朵烟花，接着又爆开几朵，半个天空都闪亮了，鸥放下叉子，惊喜地看着烟花，一手指着天空，一手抓住晨的小臂，“你看啊，好漂亮！今天是什么节日吗？”
“不是节日，晚上经常会有小孩子在海边放烟花和。。。，挺常见的。”晨没有看烟花一眼，目光始终停留在鸥的脸上，她的侧脸在烟花的闪烁下忽明忽暗，但眼睛始终亮晶晶的，晨没有说出口的词是“爆竹”。
晨突然站起身来，鸥马上看向他，“我去屋里拿点东西。”说完晨就往房间走。鸥转着头看他进了屋，便重新抬头看烟花。
当天空重归平静时，鸥深吸了口气，脸上浮现出笑容，哎，烟花虽然易逝，但真的美丽。想完这句话，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，晨。。。怎么还没回来？
鸥转过头，却看到晨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，他眉毛皱得厉害，眼角有些发红，嘴唇微微颤抖。鸥一下站了起来，张开嘴却说不出话，她呼吸渐渐急促，她看着晨，感觉他的手，他的腿，他全身似乎都在发抖，好像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。鸥微微张开双臂，晨往前移动了几步，最后一步时，他突然下坠，半跪在鸥面前，一下抱住她的腰，脸贴在她腹部，肩膀微微抖动，很快有湿乎乎感觉透过衣服贴上自己的肌肤。。。
鸥双手撑着他的肩膀，略微用力将他推开一点，捧起他的脸，轻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一边说一边轻轻用拇指擦去他的泪痕。
晨嘴唇颤抖，“你。。。听不见了，对吗？你是在看唇语，对吗？这才是重生的真相，对吗？”
鸥虽然意识到他可能猜到了什么，但看他这样说出来，她终是无言以对，最害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，这才是她一直逃避的原因。她知道真相会让他背负巨大的压力 ，就如当年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小仙鱼做出的牺牲，如今依然在他不知情的状态下她也做出了牺牲，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，与他毫无关系，如果让他选，他一定不希望她们如此，可终究这份压力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，而她，更不希望他因为这些而做出什么决定。
鸥慢慢跪坐下来，双手离开晨的脸，改而握住他的双手，鸥的手虽然十指细长，但是手掌窄窄，完全包不住他的手，晨手腕翻转，改为他包住她，这下严严实实。
“听力和生命，孰轻孰重，我分得清，而且这么多年了，我也过得很好，你不要太难过，好吗？”鸥说话慢慢的时候，声音低沉悠扬，有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“你骗我。”晨渐渐平静下来，张嘴却是这三个字。
“我。。。我没有，只有族长才可以。。。”鸥摇了摇胳膊。
“你希望我永远不知道真相。”晨皱眉。
“不是的，我。。。”
“你不在乎我怎么想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从来没想起过我。”
“胡说！”
“你此生不想再见我。”
“不是的！”
“你不爱我了。”
“我爱你！”
世界安静了几秒，或者很多秒，直到晨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你再说一次。”
“我。。。”鸥咬着嘴唇。
“不用说了，我听见了。”晨捧起鸥的手，放在唇边，深深地吻住她的手背，然后反转过来，又吻过她的手心，最后将脸埋在她的手掌中，不再说话。
鸥看着他的发顶，和小时候一样的短头发，他依然很不耐烦打理这些，不一样的是，隐约能看到几根白发，他这些年，过的不容易。鸥将脸轻轻贴在他的发顶，慢慢摩挲，感受微微刺痒的感觉，她刚刚说了一句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说的话，但原来说出口并不难，那句话一直安静地待在她的心底舌尖，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自然而然地跑了出来。
晨重新抬起头，双手放在鸥两侧脸颊轻轻拢住，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她说，他想知道她这些年做的事情，交的朋友，甚至做过什么梦，吃过什么饭，还有她有没有收到他的海螺，他真傻为什么不给她写信，但他没有说。他张开嘴，将每一个字的口型都摆得很标准。
“我爱你，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，我每一天都在爱你，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没有对你说过。”
晨说完，微微侧头，吻上鸥的嘴唇。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亲吻，当年突然在少年的脸颊上啵一下然后笑着跑走的美丽少女，如今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气质，强势与温柔交织变幻，她只要站在那里，就拥有魅惑人心的力量。晨不只爱她，他渴望她，需要她，他想每天见到她，和她说话，或者不说话也可以，他们牵着手晒太阳，或者晒月亮，一同吃饭一同入睡一同醒来，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，接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浪费了。
鸥被吻得有点缺氧，但她也没有放松揽着他脖子的手臂， 晨半跪着直起上身，改为搂着鸥的腰背，将跪坐着的她紧紧压在怀里。鸥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一个成熟男人的压迫，由不得她拒绝，甚至由不得她思考，如果这像一场舞蹈，那她只能跟随他的脚步，在他掌中起舞。
两个人喘着气分开少许，额头顶着额头，略微平复了几秒，晨探头轻轻吻过鸥的脸颊和唇畔，捧着她的脸说：“我是在做梦吗？”
鸥笑了下，摇摇头，“这不是梦，我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还会走吗？”
“会的，我是老师啊。”
“那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“会的，你在等我啊。”
鸥没有食言，后来她常常海底岸上两边跑，而晨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安心在岸上等她，因为鸥的每一次离开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，几年前那种无望的等待他再也不想感受，所以他会坚持陪鸥一起下潜。
张希希对他的评价是“老房子着火”，晨揪着他的脖领子问“谁老？！”，而那天晚上，晨旁敲侧击地问鸥他哪里老，鸥想了想说他有白头发了，还没等她说魅力与年龄无关，他就将她一把抱起来压到墙边，毕竟有些动作老人可做不来，他偏要多做做。
人鱼族长提醒鸥不要忘记誓言，鸥为此很惆怅过一阵，直到晨看出来了，以为她和他过得没有意思了，于是比她还惆怅的时候，鸥只好和他摊牌，她无法和他结婚也不能有孩子，她发下这样的誓言才能禅位，否则只有她的孩子才能继承族长。晨看着她，“就这？”，鸥点点头，“就这。”，晨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，“今天，你可以在上面。”，鸥瞪大眼睛，然后，“好呀~”
日升日落，月圆月缺，不知道过了几多年，他们依然很喜欢他们的秘密基地，有月无云时，他们会手牵手在沙滩散步，走累了就坐下，他们大多数时候会聊天，但有时候也会什么都不说，海浪声是最好的背景音乐。
“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。”
“梦到鲨鱼了？”
“不是，梦到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场梦，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我就吓醒了。”
“只是吓着了？”
“。。。也哭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不过梦都是反的，你梦到我消失，说明我不会消失，看来我还要赖着你很久哦。”
“很久是多久？五年？十年？”
“不要问那么确切嘛，不浪漫。”
“十五年？二十年？我觉得很浪漫。”
“哎呀，冷了，回家。”
“好吧，回家，来，抱着就不冷了。”
那么很久到底有多久，她和他不需要将答案说出口，因为唯一答案就是“一生一世。”
（End）
配一版我很喜欢的云与海 ，这个合唱刚刚好，希望二位明年能唱这首。
